100%

全梁文

卷六十二

陳慶之

攻滎陽宣喻士眾

  吾至此以來,屠城略地,實為不少,君等殺人父兄,略人子女,又為無算,天穆之眾,是仇讎,我等纔有七千,虜眾三十餘萬,今日之事,義不圖存,吾以虜騎不可爭力平原,及未盡至,前須平其城壘,諸君無假狐疑,自貽屠膾。《梁書‧陳慶之傳》。

陳昕

陳兵事啟

  採石急須重鎮,王質水軍輕弱,恐慮不濟。《梁書‧陳慶之傳》。

朱

田飲引

  卜田宇兮京之陽,面清洛兮背修邙,屬風林之蕭瑟,值寒野之蒼茫,鵬紛紛而聚散,鴻冥冥而遠翔,酒沈兮俱發,雲沸兮波揚,豈味薄于東魯,鄙密甜于南湘,于是客有不速,朋自遠方,臨清池而滌器,闢山牖而飛觴,促膝兮道故,久要兮不忘,閒談希夷之理,或賦連翩之章。《蓺文類聚》七十二。

為武帝草張纘為尚書僕射詔

  纘外氏英華,朝中領袖,司空以後,名冠范陽,可尚書僕射。《梁書‧張纘傳》又見《南史》五十六以為朱草詔。

祀明堂議

  祀明堂改服大裘,又以貴質不應三獻,禮云,朝踐用大,鄭玄云,大瓦也,有虞氏瓦,此皆是宗廟猶以質素,況在明堂,理不容象也,郊祀貴質,器用陶匏,宗廟貴文,誠宜雕俎,明堂之禮,于郊為文,比廟為質,請改器用純漆,庶合文質之衷,舊儀鬯灌求神,初獻清酒,次醴,終醁,禮畢,太祝取俎上祭肉,當御前以受俎,五帝天神,不可求之于地,二郊主祭,無受肉之禮,請停三獻灌鬯,及授俎之法,止于一獻清酒,舊用太牢,案郊用繭栗,詩云,配文王于明堂,有維牛維羊,良由周監二代,其義貴文,明堂方郊,未為極質,故特用三牲,今斟酌百王,義存通典,蔬果之薦,雖符周禮,而性牢之用,宜遵夏殷,請自今明堂,牲用特牛。《通典》四十四。

四望議

  望是不即之名,豈容局于星海,拘于岳瀆。《隋書‧禮儀志》一天監六年議者以為北郊有岳鎮海瀆之座而又有四望之座疑為煩重儀曹郎朱議。

雩祭燔柴議

  案周宣雲漢之詩,毛注有瘞埋之文,不見有燔柴之說,若以五帝必柴,今明堂又無其事。《隋書‧禮儀志》二天監十年儀曹郎朱議。

更議復四望

  鄭眾云,四望謂日月星海,鄭玄云,謂五岳四鎮四瀆,尋二鄭之說,互有不同,竊以望是不即之名,凡厥遙祭,皆有斯目,豈容局干星漢,拘于海瀆,請命司天,有關水旱之義,爰有四海名山大川,能興雲致雨,一皆備祭。《隋書‧禮儀志》二天監十一年帝曰四望之事頃來遂絕宜更議復朱議。

封陽侯不應殤服議

  禮,年雖未及成人,已有爵命者,則不為殤,封陽侯年雖中殤,已有拜封,不應殤服。《隋書‧禮儀志》三天監十四年舍人朱議又見《通典》八十二。

廟祀加一鈃羹議

  二廟祀相承止有一鈃羹,蓋祭祀之禮,應有兩羹相承,止于一鈃,即禮為乖,請加熬油蓴羹一鈃。《隋書‧禮儀志》二天監十六年十月舍人朱議。

元法僧內屬議

  自王師北討,剋獲相繼,徐州地轉削弱,咸願歸罪法僧,法僧懼禍之至,其降必非偽也。《梁書‧朱傳》。

請改郊祀儀注

  禮大裘而冕,祭昊天上帝,五帝亦如之,良由天神高遠,義須誠質,今從汎祭五帝,禮不容文。

  齊儀,初獻樽彝,明堂貴質,不應三獻,又不應象樽,禮云,朝踐用太樽,鄭云,太樽瓦也,記又云,有虞氏瓦樽,此皆在廟所用,猶以質素,況在明堂,禮不容象,今請改用瓦樽,庶合文質之衷。

  宗廟貴文,故庶羞百品,天義尊遠,則須約,今儀注所薦,與廟不異,即理徵事,如為未允,請自今明堂有膳準二郊,但帝之為名,本主生育,成歲之功,實為顯著,非如昊天,義絕言象,雖曰同郊,復應微異,若水土之品,蔬果之屬,猶宜以薦止用梨棗橘栗四種之果,薑蒲葵韭四種之葅,粳稻黍粱四種之米,自此以外,郊所無者,請並從省除。《隋書‧禮儀志》一天監十年儀曹郎朱以為云云。

  明堂既汎祭五帝,不容的有先後,東階而升,宜先春帝,請改從青帝始。

  明堂籩豆等器,皆以雕飾,尋郊祀貴質,改用陶匏,宗廟貴文,誠宜雕俎,明堂之禮,既方郊為文,則不容陶匏,比廟為質,又不應雕俎,斟酌二途,須存厥衷,請改用純漆。

  舊儀明堂祀五帝,先酌鬱鬯,灌地求神,及初獻清酒,次酃,終醁,禮畢,太祝取俎上黍肉,當御前以授,請依郊儀,止一獻清酒,且五帝天神,不可求之于地,二郊之祭,並無黍肉之禮,並請停灌及授俎法。

  舊明堂皆用太牢,案記云,郊用特牲,又云天地之牛角繭栗五帝,既曰天神,理無三牲之祭,而毛詩我將篇云,祀文王于明堂,有維羊,維牛之說,良由周監二代,其義貴文,明堂方郊,未為極質,故特用三牲,止為一代之制,今斟酌百王,義存通典,蔬果之屬,雖符周禮,而牲牢之用,宜遵夏殷,請自今明堂止用特牛,既合質文之中,又見貴誠之義。《隋書‧禮儀志》一。

到洽

奏劾劉孝綽

  攜少姝於華省,棄老母於下宅。《梁書‧劉孝綽傳》。

周弘正補太學博士議

  周郎年未弱冠,便自講一經,雖曰諸生,實堪師表,無俟策試。《陳書‧周弘正傳》博士到洽議。

劉昭

鈔集議祭六宗論

  虞書曰,肆類于上帝,禋于六宗,望于山川,伏生馬融曰,萬物非天,不覆,非地不載,非春不生,非夏不長,非秋不收,非冬不藏,禋于六宗,此之謂也,歐陽和伯夏侯建曰,六宗,上不謂天,下不謂地,旁不謂四方,在六者之閒,助陰陽變化者也,孔安國曰,精意以享謂之禋,宗尊也,所尊祭,其祀有六,埋少牢于太昭,祭時也,相近于坎壇,祭寒暑也,王官祭日也,夜明祭月也,幽禜祭星也,雩禜祭水旱也,禋于六宗,此之謂也,孔叢曰,宰我問六宗于夫子,夫子荅如安國之說,臣昭以此解若果是夫子所說,則後儒無復紛然,文秉案劉歆曰,六宗,謂水火雷風川澤也,賈逵曰,六宗,謂日宗月宗星宗岱宗海宗河宗也,鄭玄曰,六宗,星辰司中司命風伯雨師也,星,五緯也,辰謂日月所會十二次也,司中,司命,文昌第五第四星也,風伯箕也,雨師畢也,晉武帝初,司馬紹統表駮之曰,臣以為帝在于類,則禋者非天,山川屬望,則海岱非宗,宗猶包山,則望何秩焉,伏與歆逵失其義也,六合之閒,非制典所及,六宗之數,非一位之名,陰陽之說,又非義也,并五緯以為一,分文昌以為二,箕畢既屬于辰,風師雨師,復特為位,玄之失也,安國案祭法為宗,而除其天地于上,遺其四方于下,取其中以為六宗,四時寒暑日月,眾星并水旱,所宗者八,非但六也,傳曰,山川之神,則水旱厲疫之災,于是乎禜之,日月星辰之神,則雪霜風雨之不時,于是乎禜之,又曰,龍見而雩,如此禜者,祀日月星辰山川之名,雩者,周人四月祭天求雨之稱也,雪霜之災,非夫禜之所禳,雩祭之禮,非正月之所祈,周人之後說有虞之典,故于學者未盡喻也,且類于上帝,即禮天也,望于山川,禜所及也,案周禮云,昊天上帝,日月星辰,司中司命,風師雨師,社稷五祀,五嶽山林川澤,四方百物,又曰,兆五帝于四郊,四類四望亦如之,無六宗之兆,祭法云,祭天,祭地,祭時,祭寒暑,日月星祭水旱,祭四方,及山林川谷丘陵能出雲為風雨見怪物,皆是有天下者,祭百神,非此族也,不在祀典,復無六宗之文,明六宗所禋,即祭法之所及,周禮之所祀,即虞書之所宗,不宜特復立六宗之祀也,春官大宗伯之職,掌玉作六器,以禮天地四方,以蒼璧禮天,以黃琮禮地,以青圭禮東方,以赤璋禮南方,以白琥禮西方,以玄璜禮北方,天宗,日月星辰寒暑之屬也,地宗,社稷五祀之屬也,四方之宗者,四時五帝之屬也,如此,則群神咸秩而無廢,百禮修而不瀆,于理為通,幽川秀才張髦又上疏曰,禋于六宗,禮,祖考所尊者六也,何以攷之,周禮及禮記王制,天子將出,類于上帝,宜于社,造于禰,巡狩四方,覲諸侯,歸格于祖禰,用特,堯典亦曰,肆類于上帝,禋于六宗,望于山川,于群神,班瑞于群后,肆覲東后,時月正日,同律度量衡,巡狩一歲以周,爾及歸格于蓺祖,用特,臣以尚書與禮王制,同事一義,符契相合,禋于六宗,正謂祀祖考宗廟也,文祖之廟,六宗,即三昭三穆也,若如十家之說,既各異義,上下違背,且沒乎祖之禮,攷之禮,攷之祀典,尊卑失序,若但類于上帝,不禋祖禰而行,去時不告,歸何以格,以此推之,較然可知也,禮記曰,攷政必本于天殽以降命,命降于社之謂殽地,降于祖廟之謂仁義,降于山川之謂興作,降于五祀之謂制度,又曰祭帝于郊,所以定天位也,祀社于國,所以列地利也,祭祖于廟所以本仁也,山川所以儐鬼神也,五祀所以本事也,又曰,禮行于郊,而百神受職焉,禮行于社,而百貨可極焉,禮行于祖廟,而孝慈服焉,禮行于五祀,而正法則焉,故自郊社祖廟五祀,義之修而禮之藏也,凡此皆孔子所以祖迷堯舜,紀三代之教,著在祀典,首尾相證,皆先天地,次祖宗,而後山川群神耳,故禮祭法曰,七代之所更變者,禘郊宗祖,明舜受終文祖之廟,察璇璣,攷七政,審己天命之定,遂上郊廟,當義合堯典,則周公其人也,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是以四海之內,各以其職來祭者也,居其位,攝其事,郊天地,供群神之禮,巡狩天下,而遺其祖宗,恐非有虞之志也,五嶽視三公,四瀆視諸侯,皆以案先儒之說,而以水旱風雨先五嶽四瀆,從祖考而次上帝,錯于肆類而亂祀典,臣以十一家皆非也,太學博士吳商,以為禋之言煙也,三祭皆積柴而實牲體焉,以升煙而報陽,非祭宗廟之名也,鄭所以不從諸儒之說者,將欲據周禮禋祀皆天神也,日月星辰司中司命風師雨師凡八,而日月并從郊,故其餘為六宗也,以書禋于六宗,與周禮事相符,故據以為說也,且文昌雖有大體而星名異,其日不同,故隨事祭之,而言文昌七星,不得祭,其第四第五,此為周禮,復不知文昌之體,而又妾引為司中司命,箕畢二星,既不係于辰,且同是隨事而祭之例,又無嫌于所係者,范甯注虞書曰,攷觀眾議,各有說難,鄭氏證據最詳,是以附之,案六宗眾議,未知孰是,虞喜別論云,地有五色,太社象之,總五為一,則成六,六為地數,推案經句,闕無地祭,則祭地,臣昭曰,六宗紛紜,眾釋互起,竟無全通,亦難偏折,歷辨碩儒,終未挺正,康成見宗,是多附焉,盍各爾志,宣尼所許,顯其一說,亦何傷乎,竊以為祭祀之敬,莫大天地,虞典首載,彌久彌盛,此宜學者,各盡所求,臣昭謂虞喜以祭地,近得其實,而分彼五色,合五為六,又不通禋,更成疑昧,尋虞書所稱肆類于上帝,是祭天,天不言天而日上帝,帝是天神之極,舉帝則天神斯盡,日月星辰,從可知也,禋于六宗,是實祭地,地不言地,而曰六宗,宗是地數之中,舉中足以該數,社稷等祀,從可知也,天稱神上,地表數中,仰觀俯察,所以為異,宗者,崇尊之稱,斯亦盡敬之謂也,禋也者,埋祭之言也,實瘞埋之異稱,非周禋之祭也,夫置字涉神,必以今之示,今之示,即古之神,所以社稷諸字,莫不以神為體,虞書不同,祀名斯隔,周禮改煙,音形兩異,虞書改土,正元祭義,此焉非疑,以為可了,豈六置宗便為傍祭乎,風俗通曰,周禮以為槱燎,祀司中司命文昌上六星也,槱者,積薪燔柴也,今民猶祠司命耳,刻木長尺二寸,為人像,行者置篋中,居者別作小居,齊地大尊重之,汝南諸郡,亦多有者,皆祠以豬,率以春秋之月。《後漢志‧祭祀中》注。

難晉劉世明論久喪不葬服

  喪無二孤,廟無二主,受弔之禮,唯喪主拜稽顙,餘人喪踊而已,諸言喪主,唯謂一人,不斥眾子,世明固云,若屍柩無所葬者,則為後者,與眾子同除矣。《通典》一百三。

注補續漢書八志序

  臣昭曰,昔司馬遷作史記,爰建八書,班固因廣,是曰十志,天人經緯,帝政紘維,區分源奧,開廊著述,創藏山之祕寶,肇刊石之遐貫,誠有繁于春秋,亦自敏于改作,至乎永平執,東觀紀傳,雖顯書志,未聞推檢,舊記先有地理,張衡欲存炳發,未有成功,靈憲精遠,天文已煥,自蔡邕大弘鳴條,實多紹宣,協妙元卓,律厤以詳,承洽伯始,禮儀克舉,郊廟社稷,祭祀該明,輪騑冠章,車服瞻列,于是應譙纘其業,董巴襲其軌,司馬續書,總為八志,律厤之篇,仍乎洪邕所構,車服之本,即依董蔡所立,儀祀得于往制,百官就乎故簿,並籍據前修,以濟一家者也,王教之要,國典之源,粲然略備,可得而知矣,既接繼班書,通其流貫,體裁淵深,雖難踰等,序致膚約,有傷懸越,後之名史,弗能罷意,叔駿之書,是謂十典,矜緩殺青,竟亦不成,二子平業,俱稱麗富,華轍亂亡,典則偕泯,雅言邃義,于是俱絕,沈松因循,尤解功創,時改見句,非更搜求,加蓺文以矯前,棄流書品,採自近錄,初平永嘉,圖籍焚喪,塵消煙滅,焉識其限,借南晉之新虛,為東漢之故實,是以學者亦無取焉,范曄後漢良誠跨眾氏,序或未周,志遂全闕,國史鴻曠,須寄勤閑,天才富博,猶俟改具,若草昧厥始,無相憑據,窮其身世,少能已畢,遷有承考之言,固深資父之力,太初以前,班用馬史,十志所因,實多往制,升入校部,出二十載,續志昭表以助其閒,成父述者,夫何易哉,況曄思雜風塵,心撓成毀,弗克員就,豈以茲乎,夫辭潤婉贍,可得起改,覈求見事,必應寫襲,故序例所論,備精與奪,及語八志,頗其美,雖出拔前群,歸相沿也,又尋本書,當作禮樂志,其天文五行,百官車服,為名則同,此外諸篇,不著紀傳,律厤郡國,必依往式,曄遺書自序,應作諸志,前漢有者,悉欲備製卷中,發論以正得失,書雖未明,其大旨也,曾臺雲搆,所缺過乎榱桷,為山霞高,不終踰乎一逵,鬱絕斯作,吁可痛哉,徒懷纘緝,理慚鉤遠,迺借舊志以補之,狹見寡陋,匪同博遠,及其所值,微得論列,分為三十卷,以合范史,求于齊工,孰曰文類,比茲闕恨,庶賢乎已,昔褚先生補子長之削,少馬氏接孟堅之未畢,相成之義,古有之矣,引彼先志,又何猜焉,而歲代逾邈,立言湮散,義存廣求,一隅未覿,兼鍾律之妙,素揖校讎,參厤算之微,有慚證辨,星候祕阻,圖緯藏嚴,是須甄明,每用疑略,時或有見,頗邀傍遇,非覽正部,事乖詳密,今令行禁止,此書外絕,其有疏漏,諒不足誚。《明汪文盛刊本》。